美国首位公开猴痘患者、洛杉矶男同性恋主播自述：疼的睡不着

洛杉矶男子马特·福特（Matt Ford）成为了美国首位对外公开身份的猴痘患者，他警告人们这种疾病“很糟糕”，应该“认真对待”，同时他抨击了卫生官员，称其病毒检测工作“乏善可陈”，导致许多病例未确诊。

30 岁的福特是一名公开出柜的男同性恋，职业是自由视频制作人兼编辑，经常在西好莱坞和纽约之间奔波。他在BuzzFeed新闻网站上公开了他的故事、病情和一些体会，名为“我有猴痘——这就是它的样子和你应该知道的”。

根据他的自述，大约一个月前，他就已经看到了一些文章，并且知道关于欧洲猴痘爆发并可能蔓延到美国的新闻，他也知道这种病主要影响的是同性恋男性。但福特并没有对此上心，“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废话，我应该在下周末去纽约参加同性恋骄傲游行，如果我得了猴痘，这将破坏我数周的生活。”
但是6月17日星期五，洛杉矶的一位亲密朋友给他打来的电话，让他知道这种病毒离自己有多近。朋友说自己的猴痘检测呈阳性，而他们在上个周末有过皮肤接触，他可能也感染了病毒。

根据疾控中心的数据，猴痘的潜伏期大约为1-2周。纽约市威尔康奈尔医学院的流行病学家杰伊·瓦尔马（Jay Varma）博士说，早期感染迹象是“无害的”，而且在难以看到的地方——比如肛门内部——增加了漏诊的可能性。这为病毒提供了一个传播给他人的窗口，直到出现更严重的症状。

放下电话，福特立即对自己身体进行了检查，发现私密部位有几处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皮疹，看起来与疾控中心网站上的猴痘照片一模一样。它们类似于粉刺或向内生长的毛发，但这些皮疹看起来完全不同。“我知道他们不是青春痘，”福特说。那天晚上，福特开始研究症状，并希望情况不会那么糟糕。

但是第二天，他就开始出现强烈的流感样症状：发烧、全身发冷、盗汗、咳嗽、喉咙痛、淋巴结肿大。

6月20日星期一，福特去看了医生，他们取了样本送到了洛杉矶县公共卫生部，在三天后告诉了福特他已经猜到的事情：猴痘检测呈阳性，他感染了。

卫生部门从福特那里收集了有关他的症状、旅行、如何接触感染以及他可能接触到哪些人等各种信息。

护士开始每天通过电话或短信查看他的病情，主要是看他是否需要紧急帮助，但是无法给出控制症状的办法，因为目前并没有针对猴痘感染的特定治疗方法。

他还通过电子邮件收到了居家令，在法律上要求他必须留在家里隔离，除了就诊或紧急情况外，直到完全康复。

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福特的症状不断加剧。他开始注意到这些皮疹不再像粉刺。“它们很快就变大了，变膨胀了，”他说。它们变得越来越严重，充满了脓液并变得发痒、变疼，并且蔓延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包括他的头皮、脸、胳膊、手脚和腹部。福特说，他数出来至少25个皮疹。

福特和医生办公室进行了一次虚拟咨询，并在之后进行了到院检查。当他进去时，医院非常小心。他被要求从后门进入，医生穿着全套新冠病毒式的防护装备——罩着塑料罩的长袍、口罩、防护眼镜和手套。医生观察了福特的皮疹，询问了症状，并从两个不同的区域采集了拭子。

回到家后，福特的症状继续恶化。一直到6月23日星期四，他的敏感区域和私密区域的皮疹开始疼痛，以至于晚上睡不着觉。他形容这是一种隐约的、持续的疼痛，如果不小心碰到就会感到尖刺般的剧痛。

福特说似乎他能做的只有经常洗澡和涂抹药膏，直到他实在受不了再次回到医生那里，医生给他开了止痛药，此外还有另一种口服止痒药。医生还建议在任何非常疼痛的皮疹上使用凡士林。“这被证明真的很有用，因为我终于能够整夜睡觉了，”福特说。“但即使是止痛药也没有完全麻木它。它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可以忍受，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一周，流感样症状慢慢减轻。福特开始感觉到了恢复，大多数皮疹已经变成脓疱并结痂，虽然还会有新的皮疹冒出来。

他现在仍然在家隔离，他需要一直待在那里，直到所有皮疹结痂脱落。

根据疾控中心的说法，只有在每个病变组织都结痂和脱落并且下面有新鲜、健康的皮肤之后，一个人才被认为完全康复并且没有传染性。从暴露到完全恢复的估计时间为2到4周。

福特说，在自己给朋友发信息说自己感染了猴痘时，让人意外的是很多朋友说他们也得了，或者已经暴露。虽然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令人欣慰，但也让他担心这种疾病被严重低估。他说：“据我的医生说，疾控中心在追踪实际病例数量方面做得非常差”。

根据疾控中心的数据，截至周五，美国有460例疑似或确诊病例。其中洛杉矶县有35 例。但科学家们担心，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社区中还有更多的感染未被发现。

纽约和加州正面临最大规模的猴痘疫情。上周五，洛杉矶县证实其中一些病例发生在男同性恋和双性恋男性中。一些人参加了一些大型同性恋骄傲活动。该县表示，它一直在与组织者合作，通知与会者可能的接触。

疾控中心的检测制度也一再受到批评，这个费时费力的过程需要首先在当地实验室对患者的样本进行正痘病毒（包括猴痘在内的病毒家族）的检测。如果结果为阳性，则将样本发送到疾控中心进行确认。

批评人士说，这一过程还要求临床医生向卫生部门报告疑似病例，由卫生部门决定是否符合正痘检查标准。它还可能涉及拨打公共热线和回答大量问卷调查，这可能会很慢而且很麻烦，会劝阻医生不要进行检查。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疫情开始时，卫生官员每天要进行大约10次猴痘拭子检测。到上周，这一数字已升至每天60人，但随着疫情的持续增长，仍远低于所需的数量。现在，疾控中心已经向私人实验室发送了更多的拭子套件，目标是将测试增加到每天数万次。

美国没有人死于猴痘，目前流行的也不是致命性高的毒株，疾控中心表示，“99%的感染者可以存活。”但他们也警告说，“免疫系统较弱的人、8岁以下的儿童、有湿疹病史的人以及怀孕或哺乳的人可能更容易患重病或死亡。”

虽然目前男男性行为者占猴痘感染者的大多数，但任何人都可能感染猴痘，包括照顾病人的家人和朋友。这不是一种“同性恋疾病” ——这一事实必须反复强调以防止产生歧视。

猴痘也不被视为性传播感染。根据疾控中心的说法，它可以通过“直接接触有传染性的皮疹、结痂或体液”、通过“长时间、面对面或亲密身体接触到的有传染性的呼吸道分泌物”以及通过共用的床上用品和衣服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由于猴痘病毒与引起天花的病毒密切相关，因此天花疫苗也可以保护人们免于感染猴痘。美国目前正在为经常与他人发生性关系的男同性恋者等高危人群提供疫苗以遏制猴痘传播。

福特说：“我敦促人们认真对待这件事，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接种疫苗。同时，请尽量谨慎与人进行了长时间的皮肤接触或面对面接触。不过你也要知道，如果感染了猴痘，没有理由感到羞耻。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